名称 情痴
《中国鬼神精怪》
长洲诸生邹大任[tips icon="" id="「1」"]长洲：县名，唐武则天时分吴县置，治所与吴县同戒，在今江苏苏州市。诸生：儒生。[/tips]，年仅弱冠，美风姿，貌白皙而性呆愚。带唔[tips icon="" id="「2」"]咿唔：读书声。[/tips]一室中，牝牡[tips icon="" id="「3」"]牝（pìn）牡（mù）：原指兽类之雌雄两性，此处系泛指。[/tips]不知，时艺文字外无所晓，同袍[tips icon="" id="「4」"]同袍：指交情颇深的友人。[/tips]咸笑之。一曰如市，见有迎女者，箫鼓喧阗，宾从络绎，茫然奠解其故。以询友，友绐[tips icon="" id="「5」"]绐（dài）：哄骗。[/tips]之曰：兄不识耶？此郡中某家初得官，夸示予人也。”生信而不疑，且素以功名为念，欣然尾之往。至其门，见新婿奠雁御轮[tips icon="" id="「6」"]奠雁御轮：古婚礼仪式中新郎所行之礼。奠雁，即献雁，新郎至新娘家迎亲，先进雁为礼。御轮：御车，即《仪礼•士昏礼》所谓“婿御妇车”。[/tips]，仪节繁缛，心窃好之，久立而不去。已而彩舆复出，哄然启行，微闻第中有悲泣声，生乃鼓掌大噱曰：“此亦大好事，何戚[tips icon="" id="「7」"]戚：悲伤。[/tips]为？”观者胥怪[tips icon="" id="「8」"]胥：皆，都；胥怪：皆以此为怪。[/tips]而相顾，生殊不自觉。翌日[tips icon="" id="「9」"]翌（yì）日：明天，第二天。[/tips]复出，遇送丧者，其状颇仿佛，而哭益哀。生愈不平，谓人曰：“当喜而戚，此行必近不祥。”闻者无不捧废。其呆率多类此。庚午夏，读书于某寺。其地近山，素多魅，寺僧不胜其扰，皆徙去。同人以生痴，故怂恿使居之，生亦罔知所惧。入其室，蛛网單户，蝠粪盈阶，生洒扫而处之。足不窥园[tips icon="" id="「10」"]窥（kuǐ）：通“跬”；今之两步古称“步”，今之一步古称“跬”。足不窥园，言其足不踏进园子一步。[/tips]，其读益苦。居三日，殊无他异。同人以为痴福，遂不复劝徙。文章源自-灵虚异幻-https://www.lingxyh.com/qing-chi/
乃生自居寺中，每夜读，辄闻有笑声，生亦不顾。数夕后，天气炎热，生袒褐[tips icon="" id="「11」"]袒裼（xī）：脱去上衣，露出内衣。[/tips]就月执卷而读之，曼声长吟，深宵不辍。俄而砰然作响，院门辟矣。生愕然四顾，则二妇人新妆如画图，均衣薄縠[tips icon="" id="「12」"]縠（hú）：绉纱类丝织品。[/tips]，各执白纱小扇，飘然竟入。生不以为意，诵如故。二妇逼近生身，戏以纤指抚其肌，笑曰：“个儿郎体固如玉哉！”言之似甚垂涎。生若不闻，读倍亟。二妇扪搎[tips icon="" id="「13」"]扪（mén）搎（sūn）：摸索；此处作抚摸。[/tips]良久，见生漠然，反敛手抱惭而退，出门忽不见。生亦莫之讶，只曰：“山寺夜深，何来女娘？指爪且尖瘦，令人颇不耐。言已，掩卷欲寝。旋又闻人声，其音姣细，笑曰：“予来视郎寝未？”入则一女子，年可二八[tips icon="" id="「14」"]二八：十六岁。[/tips]，绿鬓微松，红腮带艳，白身无寸缕，掩笑立于生前。生视之，容如花绽，肤若脂凝，亦冥然[tips icon="" id="「15」"]冥然：专默精诚貌。[/tips]不为动念，但笑曰：“汝效祢衡[tips icon="" id="「16」"]祢衡（173—193）：字正平，三国时平原般（今山东临邑东北）人。少有辩才，长于笔扎。桂刚倣物。此处言其裸衣骂曹操事。[/tips]，以清白之躯傲我乎？予体亦非不洁者。”因将己裈褪[tips icon="" id="「17」"]裩：同“裈”（kūn）；有裆的裤子。褪，脱下，卸下。[/tips]，与之对立，皎然如双舞之鹤。女反羞缩，障面自返，自语曰：“若人只合偶痴鬼，当令挑绣来。”生言笑自若，徐徐着裤曰：“白雪之白，究不如白玉之白。”拂榻就枕，了无怖畏，其愚诚不可及。文章源自-灵虚异幻-https://www.lingxyh.com/qing-chi/
诘朝无访戴者[tips icon="" id="「18」"]诘（jié）朝（zhāo）：早晨。访戴：《世说新语•任诞》载王子猷雪夜访戴安事，后因称访友为“访戴”。[/tips]，生仍安于肄业。及昏，骤雨滂沱，砌下水深尺许。生方篝灯[tips icon="" id="「19」"]篝灯：用竹笼罩着灯光。[/tips]展卷，复闻笑语纷然，曰：“予等送痴妇来伴痴郎，幸勿再劳璧谢。”生于灯下瞻视，则客夕二妇，更偕数人，前女子亦在其中，则既衣裳楚楚矣。众拥一少艾[tips icon="" id="「20」"]少艾：年轻美好时女子。[/tips]者，近生曰：“以此为若妇，若愿之乎？”生亦莫之拒，反诘曰：“妇之说，予殊不解。”众曰：“达道之三[tips icon="" id="「21」"]达道：犹言常道。《礼记•中庸》，“君臣也，父子也，夫妇也，昆弟也，朋友之交也；五者，天下之达道也。”可知达逍之三即夫妇。下文所谓“臣子之道”则指君臣、父子之道。[/tips]，非夫妇耶？”生即取书翻阅一周，恍然曰：“是诚有之，予为夫，而渠为妇，其此之谓欤？”众因哄堂大笑曰然。”生遽呼少艾为妇，绝无所虞。惟曰：“予正读书，欲究臣子之道，夫妇之义，尚未暇及。学不躐等[tips icon="" id="「22」"]躐（liè）等：不按次序；逾越等级。[/tips]，汝曹可仍将妇去。”众不听，嘤咛一声，青衣数辈，自外入。肆筵设席，强生与少艾并肩坐，饮以合卺之杯，绾[tips icon="" id="「23」"]绾（wǎn）：系，结。[/tips]以同心之带。生熟睹少艾，容光如珠玉之润，体态若花柳之妍，心颇爱好，慨然曰：“得妇如此，于愿足矣！”少艾亦绝娇痴，毫无腼腆色。时以美目灼灼然顾生，且笑曰：“予夫忒无赖，予身几被看杀”。又语众曰：“予夫即若夫，胡不均此一杯羹，而使我一人独享耶？”众皆笑不能仰。大礼已成，众始列坐，浮白痛饮，谐谑甚欢。生与少艾独以白眼[tips icon="" id="「24」"]白眼：犹直跟。[/tips]相看，四目交注，不饮亦不食，吃吃憨笑而已。众呼少艾为“挑绣”，生亦呼之。杯斝[tips icon="" id="「25」"]杯斝（jiǎ）：酒杯。[/tips]之侧，犹以一卷自随，时复咕哔，曰：“夫妇之义，予当与绣共参之。”须臾二鼓，众皆半酣，起曰：“新人夫妇，当合欢。我辈且退。”遂纷纷俱出。旋有二人复返曰：“小儿女未谙情事，予得代为操持。”乃为生展衾褥，牵二人衣，使皆登榻，以手抚其枕曰今夕共此，明年抱子矣。”语毕，含笑而去。疾雨烈风，亦不知其安往。生与绣并头而眠，究未解床笫之事。生少卧即起，曰夫妇有别，予不可以无礼。”乃向东而坐。绣闻生言，亦起向西而坐。瞑目存息，莫通片语。倦极思睡，倚壁鼾然。睫甫交而东方明矣。虫飞薨薨[tips icon="" id="「26」"]薨（hōng）薨：许多虫一起飞的声音。[/tips]，众又早至。入见生、绣垂头对坐，形如土木偶，不禁失笑曰：“蚩蚩[tips icon="" id="「27」"]蚩（chī）蚩：敦厚貌。[/tips]者，果无情耶？”绣见众入，即起离榻，欲从之返，曰：“闷杀阿奴，与夫处，固不若与姊戏也。”众又粲然[tips icon="" id="「28」"]粲（càn）然：露齿笑貌。[/tips]曰：“婢子亦太態生。汝已有夫，从予归，将奚为？”绣乃垂涕不已，嘤嘤作小儿啼。众匿笑，为之整妆，事毕自去。绣自是在生室中，日为生缮衣履、主饔飧、瀹茗煮酒[tips icon="" id="「29」"]繕：修补；整治。饔（yōng）飧（sūn）：泛指熟食。瀹（yuè）茗（míng，但读mǐng）：煮茶。[/tips]，迄无倦容。暇则掘土和泥，学为儿戏，绝不类闺阁成人。其所作多玩器，瓶彝樽鼎，巧擅人工，亦未卜其所用。生并不诘，诵读如常。而自与绣处，虽盛暑未尝露臂，相对如宾，绣亦如之。夜即共卧一榻，而东西异向，恒虚其中。如是者数夕，未及于私。文章源自-灵虚异幻-https://www.lingxyh.com/qing-chi/
生固寒士，家惟寡嫂，因僦居[tips icon="" id="「30」"]僦（jiù）：租赁；僦居：僦屋以居。[/tips]于外，旬日一归省视。出即遭友于途，询生近业。生遽曰：“兄宜为我贺，学有长进。迩来又悟得‘夫妇也’一句意义。”友惊问之，历历敷陈不少讳。友素与人忠，亟曰：“此系鬼狐，能为人祸者。君宜速避之！”生犹未达，惟应曰：“诺。”遂不复往嫂处，遄[tips icon="" id="「31」"]遄（chuán）：速，迅速。[/tips]归寺中。入室，即谓绣曰：“友言妇为鬼狐，其信乎？”绣炯炯柜视，无一言。生取书证之，至“鬼神无形与声”，大恙[tips icon="" id="「32」"]大恚（huì）：大怒。[/tips]曰：“友误我！此固有形与声者。”又读至“狐狸食之”，益恚曰：“友欺我！此固不能啖人者。”因不复信友，与绣处如故。文章源自-灵虚异幻-https://www.lingxyh.com/qing-chi/
乃自此，友皆与闻，相约偕来，以觇其异。入所居，绣适不在内。以诘生，生又详言之。友乃坚请一见。生曰：“适往后园移花，少顷即来矣。”未几，果至，以红巾罥首[tips icon="" id="「33」"]罥（juàn）：缠绕；罥首：缠头。[/tips]，贮花于衽，姗姗而来，众睨之，神仙中人也。绣见客，绝不惊避，委花地上，踞坐而以手植之，旁若无人。众见其衣有缝，其形有影，且不匿迹销声，亦不敢臆定为异类。坐谈至夕，绣亦不时入斋，但不与客交言。中馈[tips icon="" id="「34」"]中馈：这里指酒食。[/tips]之事，固其所司也。客去，而两人相欢仍如往日。友有善谑者，一日谓生曰：兄与尊嫂处，亦同衾处否？”答曰：“未也。”友笑曰：“奚为不同？”生曰：“予读《内则》[tips icon="" id="「35」"]《内则》：《礼记》篇名。[/tips]七年男女不同席。’席且不同，况衾乎？”友冁然[tips icon="" id="「36」"]冁（chǎn）然：笑貌。[/tips]曰：“嘻，君误矣！夫妇非男女比也。《诗》不云乎，‘角枕粲兮，锦衾烂兮[tips icon="" id="「37」"]见《诗•唐风•葛生》。[/tips]’，不同衾，胡为怨其独旦耶[tips icon="" id="「38」"]诗中有“谁与独旦”句。[/tips]？”生即庄容谢曰：“谨受教。”归而谋诸妇曰：“友令我与子同衾，子其勿辞。”绣亦无难色，第[tips icon="" id="「39」"]第：但，只，只是。[/tips]询曰书有之乎？”生曰：《书》不言而《诗》则有之。尽信《书》，固不若信《诗》也。”是夕，遂合被而寝，而衣缕各未去身，转侧殊多不便。生晨起，即诣友处相告曰：“过听子言，使我永夕[tips icon="" id="「40」"]永夕：长夜，彻夜。[/tips]不能寐。”友询之，以状对，友又笑曰同衾而不去衣，犹异衾耳。子焉能寐？”生骇然曰：“衣可去乎？何居乎？未之前闻也。”友因绐之曰：“子不善读书，宜其愚也。《孟子》曰，尔为尔，我为我，袒裼裸裎于我侧，故由由然与之偕[tips icon="" id="「41」"]见（孟子•公孙丑上》第九章。袒裼（xī）裸裎（chéng）：脫衣露体。由由然：高兴貌。[/tips]。’袓裼等字，皆去衣之谓。不如是，宁能由由偕寐乎？”生亦笑曰，审是，则‘虽’字与‘焉能’句，皆衍文[tips icon="" id="「42」"]衍（yǒu）文：书写或印刷讹误多出的字句。[/tips]耶？”友亦忍笑答之曰：“是矣。”生遂深信不疑。适遇他事，归已昏瞑，不及阅书，又谋诸绣曰：“友令我去衣与子同衾，其可乎？”绣始有难色，又询以书言若何，生叹曰读书而不明句读，从前皆浪掷居诸[tips icon="" id="「43」"]居诸：《诗•邶风•柏舟》有：“日居月诸”句，居、诸原系助词，后用为日月之代称，又引喻为光阴。[/tips]。微[tips icon="" id="「44」"]微：如果不是，如果没有。[/tips]友言，吾不知也！”乃强绣尽解其衣，登床覆寝而寐。腻肌交拥，神魂荡然，遂熟睡达旦。文章源自-灵虚异幻-https://www.lingxyh.com/qing-chi/
明日遇友，即谢曰，君言不诬，黑甜乡[tips icon="" id="「45」"]黑甜乡：黑甜指酣睡，世因称睡梦中之境界为黑甜乡。[/tips]予既近之矣。”友曰：“恐子未近温柔乡[tips icon="" id="「46」"]温柔乡：喻美色迷人之境。[/tips]也。”生复讶曰：“温柔乡犹有异乎？”友乃缅陈居室之道，生闻之津津入耳，惟曰：“夫妇大伦，若此者，无乃亵甚。”友笑曰：“君又未读《易》矣。《大传》[tips icon="" id="「47」"]《大传》：即孔子所作《系辞传》，为上下两篇，发掘《周易》之思想实质与哲学价值。[/tips]有云：‘夫妇构精，儿女化生[tips icon="" id="「48」"]见《系辞传》下篇，”夫妇”二字原文中为“男女”。男女谓飞潜动植之雌雄牝牡，非单指人类。如此偷换，系生之友有意为之者，亦可见作者命笔之机巧。[/tips]。’不然，子之先祀且几斩。”生戄然[tips icon="" id="「49」"]戄（jué）然：敬畏。[/tips]揖曰：“仆甚愚，见不及此。非仆也敢专承之，其自祖父以上，咸承吾友之赐，言讫，茫茫然归。友又为之绝倒。生入寺，天犹未夕。即又谋之妇，便共寝。绣曰：，昼可寐乎生曰，昼眠夕寐，眠与寐可也。”绣从之。生如友教，甫一合，而绣即呻吟欲起，奔避曰：“君今者殊不怀好意。予不再与夫处矣，生又坚持之，绣不胜其创，泫然泪下。生素未睹此状，悱侧不忍，力少纵而绣逸。生裸逐之，倏忽不见。方呆立，而他友适来，见即大笑曰：“是何形状？”生正色答曰，予欲与妇媾精，以延先人一脉，此亦伦常中要务，君何哂为？”友不禁鼓掌，强之入室，俟其衣而后坐谈。既晦乃去。文章源自-灵虚异幻-https://www.lingxyh.com/qing-chi/
生既失妇，不胜懊闷。比及漏下，前之众妇复来，拥绣入门，笑曰：“若我家妮子，情实不甘。”生朗然应曰，昔未妇予，汝为政；今已妇予，我为政。不甘将如何？”妇皆喜曰痴儿亦甚强项。乃并力纳绣于榻，顾谓生曰逋逃者既已还君，再遁，勿予问也。释手而退。生阖户解衣，欲与绣狎。绣退，且不敢复近。生强之，鹃血啼红，倍极呻楚。迨至芙蓉露下，夫妇俱有味乎其中，生乃怡然曰：文章源自-灵虚异幻-https://www.lingxyh.com/qing-chi/
“予今日乃识此中乐！”自是无虚夕。绣亦渐入佳境，不再如向之推拒矣。生既与绣为欢，自谓佳趣，遇人辄道之。闻者皆目笑。偶诣嫂处，言之綦详。嫂之兄适在座，艴然[tips icon="" id="「50」"]艴（bó）然：发怒。[/tips]色变曰：“是何言也！”生笑曰：“事无不可对人言，岂嫂独不可谈耶？”竟恬然不以为怪。后因绣有娠，谋徙于家。绣令生尽将所作者移归。嫂见之，大粲[tips icon="" id="「51」"]粲（càn）：笑貌，形容笑露白齿，大粲：大笑。[/tips]曰：“子家宛若奁具[tips icon="" id="「52」"]奁（lián）具：盛物之器具。[/tips]，乃如是之丰！”绣亦不渐，嬉戏如故：而事嫂维谨。文章源自-灵虚异幻-https://www.lingxyh.com/qing-chi/
明年，绣举一子。家益赤贫，绣命生以泥器如市，索价甚昂。嫂又以为病狂。生至暮，竟携千金以归，而货犹未售其半。始大惊。视之，乃古铜也。嫂由是奇绣，而生与妇亦不再痴。连举三雄[tips icon="" id="「53」"]连举三雄：连生三子。[/tips]，家益巨富。文章源自-灵虚异幻-https://www.lingxyh.com/qing-chi/
处五年，绣忽辞去，曰：“夙缘已满，当别矣！”生惊询其故，答曰，妾非人，实鬼也。生前以痴故，见弃于人，郁郁以死。赖诸姊妹以术授予，渐觉聪颖，而痴情犹未尽绝。因以冥数与君配合，今将转轮[tips icon="" id="「54」"]转轮：犹俗语所谓投胎。[/tips]往生富贵家，望君勿以妾为念！”生诘其何所，俯而不答，颦眉曰：“再来人似不必相识。”辗转而没，化为淡烟以逝。生思之不置，乃以三子属其嫂，遨于湖湘间，不复言娶。究不知为绣作合者，为鬼为狐，每以未及问绣为憾。（出《萤窗异草》三编卷一，原名《挑绣》）文章源自-灵虚异幻-https://www.lingxyh.com/qing-chi/
注释
[1] 长洲：县名，唐武则天时分吴县置，治所与吴县同戒，在今江苏苏州市。诸生：儒生。
[2] 咿唔：读书声。
[3] 牝（pìn）牡（mù）：原指兽类之雌雄两性，此处系泛指。
[4] 同袍：指交情颇深的友人。
[5] 绐（dài）：哄骗。
[6] 奠雁御轮：古婚礼仪式中新郎所行之礼。奠雁，即献雁，新郎至新娘家迎亲，先进雁为礼。御轮：御车，即《仪礼•士昏礼》所谓“婿御妇车”。
[7] 戚：悲伤。
[8] 胥：皆，都；胥怪：皆以此为怪。
[9] 翌（yì）日：明天，第二天。
[10] 窥（kuǐ）：通“跬”；今之两步古称“步”，今之一步古称“跬”。足不窥园，言其足不踏进园子一步。
[11] 袒裼（xī）：脱去上衣，露出内衣。
[12] 縠（hú）：绉纱类丝织品。
[13] 扪（mén）搎（sūn）：摸索；此处作抚摸。
[14] 二八：十六岁。
[15] 冥然：专默精诚貌。
[16] 祢衡（173—193）：字正平，三国时平原般（今山东临邑东北）人。少有辩才，长于笔扎。桂刚倣物。此处言其裸衣骂曹操事。
[17] 裩：同“裈”（kūn）；有裆的裤子。褪，脱下，卸下。
[18] 诘（jié）朝（zhāo）：早晨。访戴：《世说新语•任诞》载王子猷雪夜访戴安事，后因称访友为“访戴”。
[19] 篝灯：用竹笼罩着灯光。
[20] 少艾：年轻美好时女子。
[21] 达道：犹言常道。《礼记•中庸》，“君臣也，父子也，夫妇也，昆弟也，朋友之交也；五者，天下之达道也。”可知达逍之三即夫妇。下文所谓“臣子之道”则指君臣、父子之道。
[22] 躐（liè）等：不按次序；逾越等级。
[23] 绾（wǎn）：系，结。
[24] 白眼：犹直跟。
[25] 杯斝（jiǎ）：酒杯。
[26] 薨（hōng）薨：许多虫一起飞的声音。
[27] 蚩（chī）蚩：敦厚貌。
[28] 粲（càn）然：露齿笑貌。
[29] 繕：修补；整治。饔（yōng）飧（sūn）：泛指熟食。瀹（yuè）茗（míng，但读mǐng）：煮茶。
[30] 僦（jiù）：租赁；僦居：僦屋以居。
[31] 遄（chuán）：速，迅速。
[32] 大恚（huì）：大怒。
[33] 罥（juàn）：缠绕；罥首：缠头。
[34] 中馈：这里指酒食。
[35] 《内则》：《礼记》篇名。
[36] 冁（chǎn）然：笑貌。
[37] 见《诗•唐风•葛生》。
[38] 诗中有“谁与独旦”句。
[39] 第：但，只，只是。
[40] 永夕：长夜，彻夜。
[41] 见（孟子•公孙丑上》第九章。袒裼（xī）裸裎（chéng）：脫衣露体。由由然：高兴貌。
[42] 衍（yǒu）文：书写或印刷讹误多出的字句。
[43] 居诸：《诗•邶风•柏舟》有：“日居月诸”句，居、诸原系助词，后用为日月之代称，又引喻为光阴。
[44] 微：如果不是，如果没有。
[45] 黑甜乡：黑甜指酣睡，世因称睡梦中之境界为黑甜乡。
[46] 温柔乡：喻美色迷人之境。
[47] 《大传》：即孔子所作《系辞传》，为上下两篇，发掘《周易》之思想实质与哲学价值。
[48] 见《系辞传》下篇，”夫妇”二字原文中为“男女”。男女谓飞潜动植之雌雄牝牡，非单指人类。如此偷换，系生之友有意为之者，亦可见作者命笔之机巧。
[49] 戄（jué）然：敬畏。
[50] 艴（bó）然：发怒。
[51] 粲（càn）：笑貌，形容笑露白齿，大粲：大笑。
[52] 奁（lián）具：盛物之器具。
[53] 连举三雄：连生三子。
[54] 转轮：犹俗语所谓投胎。
